上官绾绾

生活就像咖啡

【星空下的仁医】AK——误会3

日期,是一种最日常,最普通的符号。每个符号背后的含义,对不同状态下的人而言,天差地别。

  

例如今天是2月14日。不同于公众的普遍认知,对6岁的郑晓男而言,今天是他住院的第三天,而对于某个研究项目的主持人而言,今天距离上传项目中期报告还剩不到一周。

  

街上的节日气氛随着暮色的加深越来越浓,医院大楼里随着下班人流的离去越来越安静。

“麦医生byebye,节日快乐!”

  

“Byebye,节日快乐。”

  

和下班的护士打过招呼,值班的Kay开始完成巡房的工作。这两年,这样的日子,她总是主动承担值班任务,推己及人,想当年,自己也年轻过。

  

春天的晚风带着些许暖意,微微吹动套裙的裙摆,高跟鞋有节奏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病房和PICU一切平稳,手术室难得空闲,希望是个平静的夜晚。

  

整个外科巡视完,回到办公室所在的楼层,脚下的步伐也不由地轻快起来。

  

走出电梯,Kay向儿科顾问医生办公室走过去,知道他最近有任务在赶工,Kay打算去看看要不要帮忙。

  

隔远就看到办公室里没有灯光,怎么?效率这么高,这么早就完成了?Kay停下脚步,转回头,打开手机。

  

WhatsApp

  

Kay:走了吗?

  

Amos:没有,怎么了?

  

Kay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收起手机,往研究室的方向走去。

  

果然,研究室里灯火通明。走到近前,Kay隔着玻璃就看到里面人还不少。坐在电脑前的几个研究生正聚精会神,旁边站着的两个年轻医生正拿着手里的资料讨论着什么,不远处的打印机还在一张接着一张忙碌地工作着。

  

目光再向后移,靠在窗边的Amos正在按着手机。

  

(WhatsApp)Amos:吃过饭没?

  

看着刚刚弹出那行字,门外的Kay不由地轻笑,自己在分神,怎么好意思留一帮人在这里加班。伸出右手,Kay果断地推门而入。

  

“麦医生”

  

“麦医生”

  

大家闻声抬起头来,纷纷打招呼。

  

Amos的反应似乎比众人还要慢了一拍,课题项目的所有压力几乎都在他一个人身上,他最近真的有点累。

  

“Kay”

  

不大的一声,带着疲惫。

  

枯燥的数据分析让所有人都已经疲劳,她进来给了大家喘息的空间。

  

Kay快速地看了一眼停下手来的众人,径直来到Amos的身边。

  

“很赶?”Kay朝着众人的方向轻轻抬起下巴点了一下,问道。

  

“还好,下周吧,有事?”Amos专心地看着眼前的人。

  

他还能分神问她有没有事,那就是没有到十万火急的地步。Kay快速分析之后,有了决定。

  

“有啊,今天是情人节。”一本正经的语气,配合着掩饰不住的笑意,Kay举起手机,指了指主屏幕上的日期提示。

  

她反身靠在桌前,灯光反射在她亮晶晶的眸子里,像点点星光。她看着他,又扭头向他示意后面那帮早已停下手来目光热切的年轻人。

  

众人不知道麦医生和况医生在打什么哑谜,只听到麦医生一进来就说情人节。虽然说出了他们的心声,先前个个对节日加班的安排颇有微词,却也看得出况医生对这个项目的重视程度,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自认倒霉,但……

这两位医生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讨论情人节?

  

Amos将视线从她举起的手机屏幕上移回到她的脸上,轻叹一声,哑然失笑,不置可否地摇摇头,又点点头。

  

这么多年,她还是心软。

  

不过,他愿意让她做好人,何乐而不为。

  

Kay得了允许,重新站直转过身对着众人,朗声说道:

  

“大家辛苦了,今天先回去吧,节日快乐。”

  

大家像是不敢相信似的互相望了望,谁也不敢先说话,又不约而同地带着询问的目光一起看向这个房间里“真正的领导”。

  

只见况医生好像完全无视了正在等待着回应着他们,他的目光只落在麦医生身上,温柔的语气昭示着他似乎心情很好。

  

“吃饭了吗?”

  

“还没。”

  

“走吧。”

  

然后终于记得还有他们在等待着他的“宣判”,

“还不多谢麦医生?记得把东西收拾好。”

  

…………

  

去Canteen吃完饭,顾问医生和外科主管又回到了研究室。

  

“你看看你,过节值班还不够,还要心软放那帮人回去,本来都不关你事的,现在又要把自己搭进来。”Amos一边开电脑一边念叨,怎么听都是嗔怪的语气。

  

“我自愿帮你做还不好?不信我啊?”Kay倒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在电脑前坐下,垂着双手,好整以暇似的左右轻轻晃了两下椅子,看着面前正站着弯着腰操作鼠标的男人。

  

“我怕你辛苦嘛。”Amos的脸依旧对着屏幕,Kay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感觉得到他在笑。

  

“说起来,当年也不知道是谁,情人节不敢约我,非得拉着我加班整理资料,你说那时候怎么不知道心疼。嗯?”

  

本是戏谑的话,却没来由的,让研究室里的温度,都上升了几分。

  

Amos操作鼠标的手停住了,转而按在桌上,侧过脸凝视着眼前座位上娇小的女人。

  

研究室暖色的灯光下,她的轮廓那么柔和,长长的睫毛下,眼波流转。

  

虽然经过了很多年,很多事,所幸,兜兜转转,如今他们依旧互相陪伴。

  

两个人挨得很近,他支撑着重心的左手扶着她身后的椅背,整个身体向着她侧倾着,从远处看,就像他把她整个圈在身前。她的影子,没入他的影子里。

  

“你又知道我不心疼?没跟你说罢了。”

  

他的气息伴着他轻柔的声音落下。

  

那,现在呢?

  

不用问,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Anyway,情人节快乐。”

  

————

  

节日之后,一切如常。隔天Sharon再度来到病房的时候,病房里显得很热闹,几个basic trainee正巧都凑在这里了解病情,准备应对一会儿各自老大的抽查,而Chris正在向自己老大汇报进展。

  

“patient的过敏源检查完成,是花粉过敏和尘螨过敏,现在病情已经控制住了,还需要继续用药。”

  

“嗯。”Amos点点头,冲小男孩笑了笑:“不用担心。”床上的小男孩显然精神多了,调皮地比了个剪刀手,然后迫不及待地问:“那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和去游泳呢?”

  

“哎呀,你就别烦着人家况医生了……”Sharon接过话,抱歉地对Amos笑笑,“况医生你忙。”

  

Amos也礼貌地笑笑,示意Chris跟他去自家病房。

  

两人刚走到病房门口,Sharon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手袋里拿出一个挺漂亮的小拎袋快步追了过去。

  

“等一下,况医生!”

  

Amos和Chris同时诧异地停下脚步回过头。

“这个……”Sharon把拎袋递了过去。

  

“是这样的郑太,”Amos下意识地竖起双手表示拒绝,“首先我不是小朋友的主诊医生,而且我们医生也不可以收……”

  

“况医生你误会了,”没等Amos说完,Sharon赶紧解释,“这是你太太之前说想借的书,我本来想约她,既然先见到你了,你带回去也是一样的吧。”

  

本来云淡风轻的一番话,说出来却语惊四座。八卦一向是高压工作的调剂品,对basic trainee而言,有关他们这群人的老大们的八卦就更有吸引力了。现在,这个病人家属居然说安妮医院公认的黄金单身汉是有太太的,如果不是他们听错了,这可绝对是一枚重磅炸弹啊!

  

难怪之前Chris说这个病人家属是况医生的朋友,原来……

  

在场的Hayley轻轻地用胳膊肘拐了一下身边的Esther,后者下意识地捂住嘴巴;Can表面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拉回刚刚被八卦吸引的目光,背过脸去装作认真看牌板的样子。几个人都在屏息凝神,想听听门口那位一向不苟言笑的顾问医生的答案,只有因为刚才真的在认真看牌板而错过了刚才那句重要信息的Duncan拉住Hayley正想问她什么,还没出声就看到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不明就里地抓了抓头。

  

Amos和Chris站在病房门口,Chris刻意望向别处,避免和两个当事人有眼神交流,明目张胆地打探自己老大的隐私肯定是不合适的。Amos看着Sharon递过来的袋子,又抬眼看了看整个病房,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清楚,但是,当着这么多人怎么说?

  

大脑迅速运转,有关Kay的事,他总是没那么淡定。

  

“嘀嘀嘀”医生袍口袋里的手机适时地响起。

  

Sharon这下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不妥,递出袋子的手又放了回去,尴尬地笑笑:“况医生你先忙,我再约Kay好了。”

  

Amos没有回应对方的话,在按下接通键前,对Sharon说了句“不好意思”,然后边听电话边回头走出了病房。

  

跟班Chris前脚刚离开病房,几个trainee立刻一起凑到了门口。

  

“天哪,我没听错吧?”

  

“我听到了什么?这是真的吗?”

…………

  

————

  

谢谢来看文的亲

  

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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