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下的仁医】甘芯——手袋2
Eman扭过头去依然笑着回应：“我跟他不是情侣，谢谢。”说罢，又转头来，给了阿焚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阿焚瞪了一眼Eman，给了后者一个“不说这句你会死啊”的表情，又看了一眼笑吟吟的服务生，尴尬地干咳了两声，象征性地抽了抽嘴角。
两人走进餐厅，里面都是圣诞主题的装饰，窗户上挂着白色的雪花形饰品，大厅里摆着一棵大大的圣诞树，彩色的灯饰闪闪发光。两人选择了靠窗的座位坐下，Eman脱下外套放在隔壁的椅背上，刚好盖住了椅子上她手袋的主体，只露出边缘。
阿焚瞄了一眼只露出边缘的手袋，又想起了前两天关于Amos办公室那个手袋的疑惑，但很快被上餐牌的服务员打断。
对面的Eman很认真地在看扒类，似乎真的要让他大出血。
阿焚把餐牌从头到尾看了个遍，并没有套餐。
“那个……”阿焚抬起头，试探性地问，“刚刚门口说有情侣套餐？”
“哦，刚刚这位小姐说了不是情侣嘛，所以我们就没拿那个餐牌过来。”服务生依然笑意不减，双眼注视着阿焚。
“是……”阿焚尴尬地抓了抓头，又低下头去，看着餐牌上的一连串数字。
“是因为，我们是夫妻嘛！夫妻……也算情侣的一种吧，对吧？”再次抬起头，阿焚努力憋出一个充满诚意的笑容，笑得眼角的鱼尾纹都加深了几分。
“好的先生，我这就去换餐牌来。”服务生抿了抿嘴，拿走了桌上两个人的餐牌。
“先生，底线呢？”刚才一直没有发话的Eman在服务生走后，忍不住给了对面的男人一个大大的白眼。
阿焚则是满脸堆笑：“五折啊五折，还不是你说要来这家，你看看多贵……”
面对对方谄媚的表情，Eman只是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点餐过后，Eman边摇头边端起玻璃杯喝水，服务生过来要给她的大衣套上，Eman就把原先靠在椅背上的手袋挪了出来。
套子居然也是红色的，上面还有个金色的大蝴蝶结。这餐厅贵是贵点，但圣诞氛围真足。Eman如是想。
随着服务生的动作，阿焚的目光又落在了那个手袋上，不知不觉又想起之前那个潜在的“阴谋”。
不行，他决定今天借这个机会再套一次话。请一顿饭事小，自己可不能被这两个人给套路了。
在Eman表达了对牛扒的满意评价，并专心致志继续切牛扒的时候，阿焚装作不经意地开口：
“对了，你跟Amos……到底有什么秘密？”
Eman手上的动作没停，不明就里地随口问道：“什么我和Amos的秘密啊？”
“你新手袋啊！”阿焚放下餐具，身体前倾，睁大眼睛用期待的目光看着Eman。
Eman的双手停了下来，抬起头目光直视着阿焚：
“不是你送我吗？”
这句话属实把阿焚吓了一跳，手无意间碰到盘子边缘，原本放在盘边的刀应声滑落，掉在了桌上。
“什么我送你？”联系老师的事，他以为吃顿饭表示感谢就差不多了，什么时候还搭上了一个包？
Eman却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语气，认真地看着他：“是你自己那天问的……算了，你刚刚说什么Amos？”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也不用藏着掖着了，阿焚索性和盘托出：“嗱，我不是故意的啊，我那天是不小心看到他办公室有你想要的那款手袋。”
“啊？不应……”Eman本能地脱口而出，忽然想起那天吃饭的时候Kay也说过喜欢这款包，说到一半的疑问语气转而变成意味深长，“你啊，你向人家好好学习吧。”
“什么意思啊？”现在换成阿焚不明就里，一头雾水。怎么还越问越糊涂了呢。
“字面意思。”Eman低下头，不打算再解答对面的疑问，继续品味着面前的牛扒。
“喂，你说清楚啊，还有你的巧克力算怎么回事？”阿焚继续刨根问底。
听到“巧克力”这三个字，Eman趁放下刀叉喝水的间隙，神秘地冲对面的男人笑了笑，只回答了四个字：“圣诞礼物。”
经过Eman欲言又止的引导，阿焚接下来这顿饭吃得有些心事重重，但当账单送过来之后，再心事重重也被眼前的金额刺激清醒了。他先是睁大了眼睛，继而艰难地向服务生挤出一个笑脸，心里暗道：
“Eman真是……败家啊败家。”
两人从餐厅出来，Eman把手袋递给阿焚，然后穿上外套，室内外巨大的温差让她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又搓了搓手，然后重重地拍了一下阿焚的肩膀：“喂，多谢请客喔。”
阿焚正在低头看手机，头也不抬地回应：“大出血啊……你当然要多谢啦……”
阿焚把注意力集中在手机上，应该是在导航，Eman看着还挂在他小臂上的自己的手袋，又想起他提及Amos买了那个她和Kay都想要的手袋。
刚才吃饭的时候她没有细问，不过Amos都开始行动了，这个人怎么后来就不提了呢？但是现在追问似乎又不太合适，只好说点别的：“查好没？好冷啊。”
“红隧有交通意外啊，叫你要来这么远吃饭。”没好气的语气，却很显然不是真的生气。
“那就绕一下咯，你很赶时间吗？”
“不赶……不过孖宝等我回去讲故事。”
“那还不快点？胡须医生。”Eman说着，径直向停车场走去，阿焚把手机放回兜里，缩了缩脖子跟在后面。
“喂，走那么快干嘛？等下我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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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
倒数结束，医院的平安夜仪式也随着大家三三两两的散去而落幕。on call的阿焚送Eman去坐车。
阿焚觉得刚刚的倒数差不多算是Eman和自己确定关系，但他又没有十足的底气，毕竟Eman之前拒绝过自己。虽然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很舒适，但阿焚还是真心希望一直陪着眼前的人继续走下去。
车站前，两个人都停下了脚步。深夜的车站只有他们两个人，却并不感觉孤清。夜风吹起Eman身前的围巾，她的发丝也跟着一起在风中舞动。
阿焚看着眼前的人，这一年在安妮医院的重遇，让他重新认识了这个，本就认识了二十多年的女人。
一如当年阳光般的开朗和率真，如今又多了成熟与坚韧。
远处的车灯闪烁，将阿焚的思绪又拉了回来。
收起嬉皮笑脸式的斗嘴，阿焚清了清嗓子：“别忘了到家给我WhatsApp。”
月光下的Eman笑得很好看：“嗯，好。”
阿焚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双手插进口袋，转身往回走。
又是一阵风，吹起地上的落叶。刚走了两步的男人又返了回去，重新来到Eman身前站定。Eman双手垂在身前拿着手袋，望着他。亮亮的眼眸里，有他的影子。
阿焚挠挠头，又往前一步伸出双手扶着Eman的小臂，带着期待的神情张了张嘴：“那……晚安。”
Eman在他缩回去之前给了他一个明确的答案，她往前一步，把下巴靠上他的肩膀，垂着的手袋在两人中间画出轻快的弧度。
她轻轻地开口：“送给Amos的巧克力是没做好的试验品，还有，他的手袋应该是买给Kay的。”
阿焚一时间愣住了，似乎还没适应，又似乎还在消化刚刚接收的资讯。
Eman靠在他的肩上，带着掩藏不住的温柔笑意在他的耳边说：“还有……Merry Christmas。”
阿焚终于笑了，原本扶着她手臂的手轻轻环到了她的后腰上。
抬头仰望，
重重云雾之上，定有灿烂的星空，
妈妈在天上守护着Heman，
从今往后，
我会守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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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之后，新年也就不远了。平淡的生活，需要节日来点亮色彩，充实的每一天，承载着对崭新开始的美好期待。
早晨的Canteen，机器忙碌地工作着，空气中弥漫着阵阵咖啡的香气。
Eman心不在焉地咬着多士，右手一直在手机屏幕上滑动。
“就是这家了！今晚看电影之前去这里吃？老板卖完就收档，晚了都没有。”满意地向坐在对面的阿焚伸过手机，手机背后的眼睛里神采飞扬。
“又是这么远？”阿焚放下手中的三明治看了一眼递过来的手机，含混不清地嘟囔了一句。
Eman瞬间收回手敛起笑容：“不想去就算了。”
阿焚连忙赔笑：“想……怎么会不想？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熟悉的铃声先一步阻止了Eman的回应，桌上还没变暗的手机屏幕显示有来电。
“OK，我马上到。”挂断电话，Eman果断起身，只对着阿焚交代了一句就匆匆离开了。
“病房有意外，我先上去，你吃完帮我把包包带回office。”
在医院，“意外”是一种常态。随时应对意外，对医生而言，是本能。
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阿焚看了看Eman盘子里还没吃两口的多士和还在冒着热气的咖啡，摇了摇头，起身准备再去帮她打包一个三明治回头一起送过去。
滴。刷完卡，阿焚的电话也响了，身后排队的同事多了起来，canteen开始有些嘈杂，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阿焚决定出门去接。
…………
那张还放着剩余食物的桌子很快迎来了第二位使用者——Amos端着餐盘在Eman留下的手袋对面坐了下来。
低头喝了口咖啡，还没来得及点亮手机，感觉旁边有来人，Amos抬头看去，目光停留在来人小臂上挽着的手袋上。
再看看对面座位上的手袋，没错，一模一样。
“我以为那个手袋是你的。”指了指对面的手袋，Amos反应过来自己弄错了。
Kay端着盘子在他对面坐下，Amos自觉伸过手把桌上之前留下的餐盘往隔壁挪了挪。Kay看了看椅子上留下的手袋，然后把两个手袋一起放在隔壁椅子上。
“那个应该是Eman的，可能刚走开。”
讲完电话重新往这边走过来的阿焚看到刚才的座位上已经换成了Kay，她还向自己招了招手。Amos见状也回过头去。
“一起吃？”Kay指了指Amos隔壁的空座位。
“不了，有点事，我要先上去了。”阿焚摆了摆手机，“Eman有急事先走了，我来收。”自觉地收拾好餐具，阿焚的目光落在椅子上两个一模一样的手袋上，不由自主地歪了歪脑袋，皱了皱眉头，做出一个为难的表情。
“那你赶紧上去吧。”Kay很果断地递出其中一个手袋，阿焚接了过去。
Amos看了看手袋，又看了看Kay。
“怎么了？”Kay喝了口咖啡，不明就里。
“没什么。”Amos心想，不都说女人不爱撞手袋的吗？这两个人到底怎么想的……
此刻同样困惑的还有电梯里的阿焚。
忍不住拎起那个自己买的手袋左看右看，阿焚也想不通刚刚Kay为什么如此笃定这个就是Eman的，明明两个一模一样啊！
…………
晚上，一向爱岗敬业的许医生和章医生难得一下班就没了影，无他，因为要去那家收档很早而又离医院很远的餐厅。
“喂，你们两个的包包，到底有什么不同啊？”点完单，阿焚说起来早上的事，然后又忍不住问。
“当然有不同啊！很容易分的。”Eman笑得一脸得意，“哦对了，不仅是我和Kay，还有Joey啊，我们三个都是同款。”
阿焚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那个手袋上，看来看去，依旧是一脸的迷惑。
“哎，真是一点都不了解女人。”Eman撇撇嘴。
她们三个人的手袋上，其实各自加了个人风格的配饰，所以她们自己区分得很清楚。
只是女人对手袋的追求，男人始终不懂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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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完
大年初一，新年快乐
谢谢来看文的亲
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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