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风而行】霄亭——西安
“下个月有个飞西安的重点航班，我想你做我的副驾”
“好啊，什么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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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月，商飞代表团鹭洲飞西安，饭堂里，顾南亭邀请程霄一起飞这一趟。
“商飞代表团”顾南亭顿了顿，又说“我的母亲，也会随行。”
程霄搅动这番茄汤的手更加激动了，她兴奋地说“那我可得好好表现……”
“……”顾南亭抿了抿唇，动起筷子没有接话。
“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我得做好起降操作，不给我们顾教员丢人啊”程霄开心地说。
筷子停在翠绿的菜心上，没有往上夹，顾南亭想到的是母亲已经不止一次提过想跟程霄一起吃顿饭，作为房客和房东，也是合理的。
“到时候，有机会的话……”顾南亭的词汇量多数应用在工作上，工作以外的词汇量恐怕需要精心组织。
这时候程霄的手机响起，打断了原本顾南亭要说的话。
把电话挂断之后，程霄又问回前面他的半句“你刚想说什么？”
“到时候有机会的话，你也可以多了解一些国产飞机的知识，为以后做准备。”这次顾南亭终于把话说完。
“哦”程霄端起番茄汤，发现还是烫得喝不了，顾南亭避着眼神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看她也不动筷子。
程霄第二次端起番茄汤，开始认真理解消化他的那句话，汤面上的雾气升起，仿佛带有甜味，他的意思该不会是？
“你是不是想说，有机会的话，要把我正式介绍给秦阿姨？”程霄想了半天，能让他露出这副为难模样的，也就是这个了吧。
“不……”
“剪刀！”
…………
一个难以置信，一个偷袭成功。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会好好准备的，吃饭吃饭”看他反应，程霄更觉得自己猜到了个大概。他跟李语珩关系不是挺好的嘛，李语珩也会去他家里吃饭，不知道他是不是每次都是这个反应。
他到底是对所有异性都一样，还是只对自己呢。
程霄觉得，还真的可以好好问问秦玉华，不过在那之前，得先安抚好眼前这尊别扭的大佛。
“好了，我纠正，你是不是想说，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跟秦阿姨一起吃顿饭？”
“嗯”
“好，我会好好准备的”
两个说法，似乎也没有，改变太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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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飞的航班顺利降落西安，机组过夜，商飞的行程也是从第二天开始安排。
顾南亭从在机舱送别旅客就开始紧张，秦玉华像往常一样跟他打招呼，还跟他身旁的程霄握了握手，说了一句待会儿见，这短短几秒钟的事情让顾南亭感受到紧张，他无法解释，就是紧张。
就好像她给他的演讲稿里说过的，他毕业至今飞行1000万公里，最紧张的却是驾驶舱到舱门的这0.001公里。
明明之前李语珩也和自己的母亲吃过饭，但现在却是没由来的窘迫，正了正领带，反复提醒自己这不过是一顿很普通的饭房东与房客之间的饭局。
而事实上，也确实是。
……
紧张并没有带来顺利的好运气，还没出门，事情就没有按着顾南亭计划好的那样走。
临出门之前徐总打来电话，有需要他马上处理的工作，拿着笔记本电脑，顾南亭想的是这顿饭恐怕又吃不成。
“你要搞多久嘛”来了顾南亭的房间原来要跟他一起出门的程霄问。
“一个小时吧”顾南亭答。
程霄的思维比顾南亭要清爽很多，一顿普通的吃饭，他要耽误一个小时也不算什么大问题。把时间改来改去，反而整复杂了。
“那这样，我先去找秦阿姨，你专心把事情做完再过来，刚好上菜。”程霄建议道。
“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又不是见家长，也不是不认识，我们两个后辈都失约的话，太没礼貌了。”
顾南亭觉得程霄的提议在理，就由着她自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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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到饭店的时候，上了两个小菜，她们也先开吃了。
“南亭来了”
“顾部长坐这”
这是一张小圆桌，顾南亭坐到了秦玉华的另一边，程霄的对面。
程霄拿了个Pad出来，是真的有认真做国产飞机的功课。
“你们……在聊什么呢？”
“说到你小时候，摔坏飞机模型的事”
不是在聊国产飞机吗。
“妈，您说这个做什么”
…………
有程霄在的饭局注定不会冷场，比起程霄，顾南亭似乎更需要那个pad，每当他想把话题往外扯的时候，两位女士总能又把话题绕回他的身上。
在飞行安全领域，他也算是个在聚光灯下的人，可在个人生活领域，他并不习惯，但是他从落地开始的紧张，似乎慢慢被这段饭的和谐冲淡。
“顾部长，不能吃辣吧”吃到中后段，程霄看到他夹了桌上唯一的辣菜，提醒道。
“他不是不能，只是习惯”秦玉华说。
习惯过分克制、习惯过分清醒、习惯过分得并不需要的习惯。
顾南亭没有体会到母亲想到了什么，他摇摇头，很想提醒她们能不能稍微顾虑一下当事人的感受，已经说了他一晚上，怎么夹个菜都能说。
程霄看他晚上也没说多少，倒是猜到了他的“郁闷”，笑着说
“你都不说话那就只有我跟阿姨说了，话说，顾教员也不跟阿姨介绍介绍我？”
嗯……好不容易从聚光灯下离开的顾南亭又被程霄拉入了另外一盏更难处理的聚光灯，看着她活泼的笑脸，戏谑却真诚的表情，还有一晚上的配合与努力，真诚夸赞
“你是个很好的房客，也是个很好的学员。”
“还有呢？”
还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还是个，很好的搭档。”
这已经是顾南亭现阶段能说出的最好听的话。
程霄盯着他几秒，决定放过他。
“商业吹捧不作数，对吧阿姨”
…………
结账的时候，账单自然是落到顾南亭头上，他想直接付款时，程霄刷了刷手机，说有团购。
“我知道顾教员不缺钱，但也得合理利用嘛”程霄朝他展示了自己的手机画面。
“在哪？怎么弄”
“你打开小程序……点这，输入店名……”
为了弄他这台手机，程霄从他的对面坐到了他隔壁，看到她凑过来的头顾南亭又想起在大排档那天晚上，他帮她扎了头发，她为他拒绝别人添加微信的时候，也是这样子凑过来。
程霄专注于他的手机，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停下了操作。
“输入店名”她又说了一遍。
她本就坐了过来，这一抬头是凑得更近，顾南亭又开始感觉到今天下飞机时的那种紧张，半张了嘴又吞了口水，最后心虚地看向秦玉华。
“你来弄吧”顾南亭干脆把他的手机递了出去。
“好”
程霄接过手机搜出了店铺，找到团购券，又让他按了密码，得到一个券码，服务员说需要到前台去扫。
“我去吧，再买一个打包盒。”程霄指指没吃完的肉夹馍，背上小包走了，留下顾南亭和秦玉华。
…………
秦玉华看着顾南亭，又说了那一句
“关系不错”
这次用的是肯定句。
这次，顾南亭避而不答，说不出之前那一句“妈，没有，你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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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华还想单独跟顾南亭说几句话，这时来了一个人跟他们打招呼，是顾南亭曾经的学员，现在离开了鹭航。
…………
程霄从收银处回来的时候，离远就看到有个陌生人在他们那桌，身高挺高的肢体动作夸张，三个人都站着聊得还挺high。她靠近的时候听到对方已经在告别说着下次一定要让他请客，现在有事要走了。
“单买好了，你的手机。”程霄拿着打包盒回到桌边，先把顾南亭的手机归还。
对方被她的声音吸引，看看她，看看打包盒和手机，又看看顾南亭。
顾南亭正打算张口给双方介绍，程霄也配合对方的风格举起手准备Say个Hi，对方就先没前没后大大声声地来了一句
“嫂子好，顾教员我真的得走了，下次来西安我做东！真的，再联系！”
然后抓住程霄抬了一半的手，真诚且用力地上下握了两下，匆匆走了。
程霄一手还拿着打包盒，莫名地看着他远去的方向
“他，是谁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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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果】是“据友航人士透露，顾部长有个异地的女朋友”
谢谢来看文的亲
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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