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风而行】霄亭——和解（下）
闪送的菜到了，这一场混合和同事与领导、长辈与后辈的饭分不清谁是主谁是客，程厚尘是大厨，程霄想去打下手，怕自己水平不够又怕留顾南亭和自家妈妈在客厅更尴尬，倒有些进退不得。
“我来吧，你去陪阿姨说说话”顾南亭脱下了外套挽好了袖子，从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程霄手里拿走包心菜。
“叔叔，我帮您吧”
“来，这边……”
“切块吗？还是切丝”
……
厨房看来是没有她的位置了，这两个男人应该是约好了，那她也不能怂，逃避不是办法，思路要清爽，程霄主动坐到方京云身边，打算好好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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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吃饭的时候，这场沟通似乎并没有太奏效，她们母女依然是各吃各的，就算程厚尘有意打破僵局，也只收到一星半点的回应。而这个饭局也因为程霄一个无意的举动，在下半场陷入了更加僵的僵局。
程厚尘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瓶酒，想邀请顾南亭喝一杯。
这本来也没什么，顾南亭第二天也没有航班，正打算应下，程霄先用手盖住了杯子。
“爸，飞行员不喝酒。”
又是一个飞行员。
甚至于到后来，方京云说话又开始尖锐了起来，是顾南亭在桌下握着程霄的手腕，才没有至于拍桌子吵起来。
…………
饭后，两个男人到了阳台。
“顾部长，很抱歉，让你见笑了。”程厚尘之前就跟顾南亭说过家里的情况，今天这样做，也是真心希望母女两能好好沟通。
他希望自己的妻子能看到女儿是真的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和选择。而让顾南亭参与，一来是想着他能够摁住女儿那跟她妈妈一模一样的臭脾气，二来是希望方京云能放心，规划一个未来的美好蓝图嘛。
但是效果，似乎未能如意。
“叔叔，您真的别这样叫我了”一晚上下来，顾南亭自然也明白程厚尘的目的，可能是有些挫败感，对方对他的称呼又客气了起来。
“啊，是，小顾”
“叔叔，程霄跟阿姨其实很像，如同我了解的那个程霄，我相信阿姨也是非常爱她的。”
…………
瓷器落地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虫鸣，不知怎么地程霄洗碗的时候手滑摔了碗，又惊动了在客厅的女士。顾南亭本来是想洗的，又怕自己做得太多太过，反而让程霄为难。
他的心意很明显，只是程霄没有答应，今天来算已经是有点超了，他怕触及方京云的底线。
更怕触及程霄的底线。
他不善于处理这种家庭问题，但为了她，他会尽力去做。
“怎么回事你”方京云进了厨房。
“小云，只是一个碗罢了”程厚尘也来了厨房。
程霄因为顾南亭在这已经忍让了一晚上，此时也到了爆发的边缘，在她要像往常一样开口顶撞之前，顾南亭来到了她面前“有没有受伤？”
程霄摇摇头，又看他背向自己，转而面对自己的妈妈。
语气谦逊，态度也谦逊，却是身姿挺拔，将她结结实实挡在了后面，一如既往地有安全感。
“抱歉阿姨，我来收拾”顾南亭说。
程霄觉得一晚上的火气，又因为他这一句，全部消了。
…………
方京云被程厚尘重新带回客厅去了，程霄从后方勾勾顾南亭的手，抱歉道
“抱歉，害你受了一晚上的气。”本来还说请领导吃饭的，结果演变成一场尴尬的家庭聚餐，一晚上方京云对顾南亭，也没多少好脸色。
除了因为是飞行员，还有父母天生对子女“对象”的排斥感。
如果所谓的请领导吃饭只是粉饰太平，那确实没有必要。
其实今天她们同台吃饭双方态度已经有所软化，顾南亭相信只要程霄再主动一些，她们母女就能突破那个点。
顾南亭转过身用力握住程霄两只手。
“我不要紧，叔叔夹在你们中间才是最辛苦的，程霄”
“不要放弃”
“拿出你做飞行员的韧劲来，跟阿姨好好沟通”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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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霄一个人离开厨房来了客厅，一家三口安静地坐着，屋内只有顾南亭收拾瓷片，以及重新打开水龙头的声音。
方京云看着程霄心平气和地坐下，听着她问她要不要吃水果。
她本来以为两人又会为她刚刚不能照顾好自己的行为吵起来。
然而没有，程霄柔顺地接受了合理的担心，为自己手滑的行为表示以后会注意。
这一瞬间，她觉得女儿，是真的长大了。
不被幼稚的情绪左右，对自己负责。
其实她在法庭上的表现，已经充分说明。
厨房里流水的声音还在持续着，程厚尘的意图方京云是知道的。
他想告诉她，女儿已经长大了，她有自己的判断，自己的选择，还有，自己的生活。
他们所左右不了的未来，属于她自己的未来。
她能对自己负责，也有人会对她负责。
是该和解，并真正地，相信她了。
接下来，方京云讲了一个不长不短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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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霄是真的不知道，母亲还有这样的过往。
还有她说，她愿意再试一次，接受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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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程厚尘做了厅长，母女二人一起睡了房间。
改变长久以来的做法其实没有那么难，有时候其实只是需要一瞬间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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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亭回家后
微信
程霄【你吃饱了吗，一晚上见你也没怎么吃饭】
顾南亭【我不饿】
顾南亭【我有认识的医生，明天见面再聊】
方京云去洗漱了，程霄一个人靠在床头发着微信，没有意识到自家妈妈已经洗好了进房。
程霄把手机黑屏，又坐直了些。
“妈”
“继续发啊，没不让你发”
“没有，聊完了”
“是小顾吧”
程霄又把手机翻了个面，似乎在斟酌言辞，最后还是没有作太多修饰，直接问道
“妈，您觉得顾南亭怎么样？”程霄语气中带着期许，她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问并不是真的想问，而是在寻求认可。
程霄一直专注于学业与事业，这是方京云第一次听女儿期期艾艾地向自己寻求对另一个男人的认可。
或许她真的错过了她太多时间。
顾南亭做了什么，方京云是知道的，最后上庭的证人是怎么来的，整个鹭航传得沸沸扬扬，她作为江韬的代理律师，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
今晚，他接受了她所有的为难，不合理的指责，没有半点不满。
她知道，他都是为了程霄。
忍下莫须有的不满，方京云实事求是地说。
“你自己选的，妈妈支持。”
“妈，谢谢你！”程霄回应的，是方京云许久许久没见过的灿烂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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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果】是后来，程厚尘和顾南亭还是喝了一顿酒，两人被程霄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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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来看文的亲
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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